椰子羊

Deliver my soul from the sword,my darling from the power of the dog.

我得你,鱼得水2

还是余叔X你。

灵感来自日常生活。

开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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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上学回到门市,舅舅正在收拾。

  你看见余叔提了一塑料袋什么,正朝你走过来路灯打在他脸上,显得他眼窝很深,睫毛很密。

  “本地桃,拿去吃吧。”余叔走到你面前,抬起头,但没看向你,目光落在地板砖上。

  你有点意外地收下了。这是余叔第一次把东西送给你。“谢谢了,余叔。”你伸手接过这一口袋只有乒乓球的小毛桃,打开看了一眼里面。

  “余叔,这是你种的吗?”你看着他薄薄的嘴唇,问。

  “算是吧。”你看见他一边用指尖磨了磨裤缝,一边把目光落在电线杆上。“啥子叫算是哦?”你笑了笑,问,“山上的野桃子?”

  他嘿嘿笑了笑,回答:“嗯,差不多。种了之后就没怎么管过。没想到今年结果了。”你把胳膊伸进塑料袋,拿出一个毛茸茸的桃子看了看道:“哇。那这还是你那桃树第一次结果哦?我很荣幸啊。”

  余叔脸上的笑容没消退,还是嘿嘿地笑。“臭小子。”他拍了拍你的肩膀。

  你握住了他放在你肩上的那只手的手腕。

  “叔说是就是吧。”你施力,感觉到他的骨节和你的骨节重合在一起。

  “嗯。”他低着头,小幅度地点了点头。

  “过来帮忙!小王八蛋!”你舅舅在那边喊。

  “好咧——”你看着垂在余叔鬓角的发丝,拖长了嗓音应答。

  “快去吧。”你感觉到余叔搭在你肩上的手指尖动了动。

  “好哇。叔,你等我。”你捉住余叔的手腕,放了回去。“啊?”你听见余叔的疑惑声,只是转身,过舅舅那里去了。

  “舅舅,弄完这些我就去王炜的生日聚会了啊。”你收拾着小侄女用来做作业的折叠桌和小板凳,偏头对你舅说。

  “要得要得。”你舅舅掏着门市的钥匙,头也不抬地回答:“早点回来,莫去招惹小女娃。”

  “嘿嘿!要得要得。”你对舅舅嘿嘿笑了笑,“余叔刚刚拿了一口袋他种的桃子过来,我挂你车上了啊!”

  “嘿嘿!要得要得。”你舅舅夸张地模仿着你的德行。你跟着哈哈地笑起来。

  “走了走了,拜拜!”你弄完了东西,对舅舅挥了挥手,去搬自行车了。

  “拜拜!早点回来!听到没得!回来了个人洗漱睡觉,莫把我弄醒了。”你舅舅还在喊。

  “要得要得!拜拜!”你一边嚎,一边推着自行车往余叔那里走去。

  “余叔,你家住哪,我搭你。”你对安静站着抽烟的余得水说。

  余得水恍然地抬起头,做贼一样把烟扔在地上,有点慌乱地回答:“啊,啊?你搭我?用不着用不着,我屋不远。”

  你看着他的动作,哈哈地笑了笑。“你怕啥呀,余叔。我又不讨厌抽烟的。”“条件反射,条件反射。”余叔舔了舔嘴唇,把掉在地上的烟头捡起来,在手背上碾灭了,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。

  “卧槽,余叔,你不怕烫?”你睁大了双眼,望着他的手背。

  “啊?哦,不怕。”余叔侧过脸来,望了一眼你,又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你抬了抬眉毛,说:"好嘛。那你快上车。”余得水拗不过你,就侧着身子坐下了。你转过头去,看见他的腿搭在一边儿上,宽松的裤腿被吹得像一面小旗帜。

  “就在前头那个巷巷。拐个弯就到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
  “哎!好咧。”你嘿嘿地笑着,使劲蹬起了自行车。

  你没有看见他也坐在你身后弯起了嘴角。

  天色已经有点暗了,泛着深蓝。今天下过雨,一切像浸泡在清澈的溪水里一样,干净清凉。

  前段时间统一了街边门市的招牌,街道办乐呵呵的,但你倒是觉得有点可惜。五花八门的招牌式样都变成了蓝与灰,那些小餐馆给你想进去嗨一顿的食欲都因此消减了不少。

  “余叔,我想去你家耍。”你突然开口。

  “啊?”余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你猜到他会发出这个疑惑的声音,笑了笑,说:“嗯。得行不?”

  “......你想来就来吧。”你支出只脚刹车,余叔下了车,站在你旁边说,“你不是要去同学那里?我屋头没得东西招待你。”

  “不去了。没事。”你下车,把自行车锁好,站在他身边。“好嘛。”他往巷里走,“你跟我来吧。”

  巷子里很窄,也不亮,容不下你和余得水并肩走。所以你跟在他身后,往幽深里走去。

  “这条巷巷就剩我一个,还有个卖菜的老婆婆了。”余叔说,“她只有赶场的时候才来,平时都住乡下。今天她应该不在,”你往四周看了看,没开腔,只是加紧跟在他后面。

  余得水转过头来看了你一眼。“害怕?”他好像是笑了笑,问你。

  “有点虚。”你诚实地回答。

  余得水摇了摇头,在小巷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下,掏出钥匙,打开了门。 

  “进屋吧。”他一手把门拉开,一手拉了拉垂在门口的细绳,打开了客厅的灯。你走了进去,看见了门口摆着个小冰箱,客厅里只有最角落放着个小板凳,其他地方空荡荡的,像个毛坯房一样。

  怪不得余叔喜欢在外面闲逛......你穿上余叔递给你的拖鞋,抬起头问他:“余叔,我该坐哪?”

  “卧室?”余得水看了你一眼说,“冰箱里有菠萝,要不要?”

  "盐水泡了的吗?”你问。“没...”余叔的手放在冰箱门上回答。“那扎嘴啊。”你说。“那我给你......”

  “别弄了,余叔。我就想耍一会儿。”你倚在余得水的卧室门口,打断他的话,“你过来,陪我耍嘛。”

  余得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望着你,回答:“好吧,好吧。”

  余得水的卧室比客厅好不到哪去。一张铁架床,一张放着块蓝玻璃板书桌,别无它物。“这张桌子是我祖祖留下的东西。”余得水笑了笑,摸摸蓝玻璃板上的裂痕,对你说,“这玻璃被我不小心坐断了。”

  “那你厉害。”你嘿嘿地笑着说,“你坐在那上面干嘛啊,余叔。”

  “好耍。”余得水垂下眼,拉开书桌的抽屉,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。他从盒子里拿出一颗玻璃珠扔给你。

  你接住那颗灰红色的弹珠,对着窗外街灯的光仔细看了看。 

  之后你把它夹在食指和中指根,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。

  你抬起头来,看见余叔正怔怔地看着你指间的那颗弹珠。

  “有灰,脏。”他伸手来拿这颗弹珠。你赶紧把弹珠揣进兜里,嘿嘿地笑着说:"给我吧,叔。”你捉住他的手,与他十指相交。

  “你要那个有啥用啊,我......”余得水不知道该说什么,叹了一口气。

  你只笑,也不说别的。你拉过余得水的手,轻轻地摸着他手背上隆起的青色血管,细细地看。“好好看。”你往后看了一眼,坐上床沿,依旧拉住他的手。

  余得水不说话。你也不说话。

  你低头,亲了亲他手背上隆起的血管。血管和嘴唇一样软。你抬起头,把他拉到你旁边坐下,然后你们并肩倒在铺着凉席的床上。

  “不早了。你该回去了。”你听见他说。

  “嗯。”你转过头去,看着他的侧脸说,“余叔拜拜。”

  “嗯,拜拜。”他闭着眼,模糊不清地回应,“我困了,不送了。”

  “嗯。”你伸手,碰了碰他的耳尖。

  直到你走,他始终都没睁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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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o be continued 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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